还有一些人是从长安其他坊赶过来的,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。
隔着屏风,外面是热闹的客栈,里面却变成了雅致的棋社,此情此景,可以说是相当离奇了。
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,来客栈吃饭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少,两三天之内就会回落到一个正常的水平。
“此举的好处在于,不容易引人怀疑,即使顾客减少,大家也只会说我们是想赚钱想昏了头,而不会觉得我们是故意劝退顾客。”
裴擒虎则是挠了挠头:“俺觉得现在的情况也还不错啊,生意这么好,再坚持几天就能把盘客栈的钱全都收回来了,后边就是纯赚……”
他看到弈星表情有些古怪,说道:“怎么,小友觉得三子还不够?那就……让你五子?”
“一个胡饼竟然要两枚通宝,明抢啊!”
你要涨价也就算了,但总得循序渐进吧?一下子涨四倍,这是人干的事?
而这些坊恰恰是因为十分风雅,有文人墨客,有美酒诗篇,所以不论是入场费还是其中的酒水价格,都极其高昂。
长安城内的交通方式主要有奚车、船和朱雀大道这三种方式,全都跟长安城的机关之术脱不开关系。
第二天一大早。
一大早就在门外等的顾客们立刻就不高兴了。
原本客堂中的餐桌,已经被挤占得只剩下了大约一半。
弈星点点头:“同意,我的才智不应该浪费在算账上面。”
但现在,肴天客栈的客堂却被分割成了三块:进门右手边的很大一部分区域用屏风隔开了,里面隐约能看到一张张的棋桌,上面已然摆好了棋盘;而在进门的左手边,额外又多出来一个柜台,上面摆满了各色美酒。
老者本来在想稍微放一放水,让这场棋局多少有些悬念,可没想到,越下越觉得不对劲!
“这些人肯定会破口大骂,到时候客栈的热度自然也就降下来了。”
不能再这么下去了!
客栈外的顾客们简直是群情激奋,纷纷声讨肴天客栈的无耻行径。
……
没办法,来都来了,总不能白跑一趟吧?
但不舍归不舍,他也没办法。毕竟尧天小队的首要目标是完成任务,赚钱的事情,只好稍微往后放一放了。
弈星微微摇头,并不赞同:“这不太好,治标不治本,而且很容易被拆穿。”
“我们在客栈中划出两片区域,一部分做棋社,一部分卖酒、卖茶。这样一来,就相当于可供吃饭的桌子变少了,排队的时间自然会大大增加。”
奚车靠机关驱动,可以通过调整接合开关,在快速水平行驶和垂直攀爬之间自由切换,可以在长安城的各个坊市间往来穿梭。虽说比步行要方便的多,但也不算快。
裴擒虎叹了口气:“那怎么办?”
“我有更好的办法。”
这样一来,客堂内的人手必然是不够的,吃完的餐具如何回收,就变成了一个问题。
水盆羊肉和胡饼虽然好吃,但在价格翻了四倍的情况下,明天很多人应该不会过来吃了。
裴擒虎愣了一下:“俺去调查?那谁来跑堂呢?”
虽说涨价了,但也不至于吃不起,都说这里的胡饼和水盆羊肉是人间美味,跟长安城内其他地方的口味都完全不同,还是要品尝一下的。
当然,弈星心里很清楚,此举不但不会引来文人墨客的青睐,反而会被骂得很惨。
到了下午,客栈外面排队的人相比之前已经大大减少了。
众人又商量了一番,将诸多细节一一敲定。
一个时辰六枚通宝,在棋社中算是正常的收费水平。
老者捋着胡须,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。
又过了许久之后,客栈的门打开了,公孙离将一块告示牌放在门口,并未过多解释,转身返回。
“好好的客栈,乱搞什么东西?棋社,酒肆,外边明明多得是,想喝酒我就去太平酒楼了,何必特意跑来这边?”
“呵呵,吃饱喝足,小友可否愿意跟老夫手谈一局?”
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能赚钱的机会,怎么忍心就此放弃?
那些顾客全都等着吃水盆羊肉和胡饼,结果却发现肴天客栈莫名其妙地撤了客堂将近一半的桌子,拿来给人下棋、卖酒?
吃不到美食的愤怒,当然会让人抓狂。
弈星想到的涨价理由非常充分,那就是强行让才刚刚开业没几天的肴天客栈,往附庸风雅的方向发展!
长安城内有很多著名的坊,比如,平康坊有很多机关人歌舞姬,公孙离和杨玉环时常换上盛装在此一舞、万人空巷;长乐坊有着各种美酒,爱酒之人时常流连于此,饮酒作乐;而曲江坊则是曲水流觞,以斗诗为乐,相传李白入长安时,就常在此处以文会友。
这竟然是一个涨价的公告!
“可是……客人们非要往俺们这来,俺们也拦不住啊。”
“再来再来,这次不算!”
很快,客堂中就已经坐满了人,但大家吃归吃,绝对是不会有任何好脸色的。
回到客堂,尧天小队的三人各自落座,开始讨论正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