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也从来不让他去宋家,外人只知道宋家有个宋岑,很少有人知道陈屿的存在。
直到后来,童安安与陈屿订下婚约,宋爷爷这才半承认了陈屿的身份,同意让陈屿改姓。
但陈屿,始终只叫陈屿。
再后来……陈屿有了喜欢的人。
为了与她解除婚约,陈屿被他那母亲打得浑身是伤,在祖宅门口跪了好几天,最后伤口发炎,在暴雨中昏迷。
宋爷爷却始终不松口——他其实并不在乎陈屿的死活。
最后,为了救下陈屿的性命,宋岑这个哥哥,才不得不替他弟弟接下这桩婚约。
这也是为什么,他们两个会都对这桩婚姻感到不自在,以至于好几年间,都默契不联系彼此的原因。
温彻然是少数知道内情的人,眼见童安安只是迟疑着不说话,他还当默认了,忍不住劝道:“陈屿那小子现在六亲不认,这些年连一次家都没回过,就知道打游戏。而且他当年对你那么绝情。安安,听哥一句劝,别在一棵树上吊死。”
他开了个玩笑,“要不考虑下你然哥呢?江城四大公子,本人可是榜上有名。”
童安安: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温彻然挑眉:“哎,小姑娘心气这么高,看不上我?”
她只好双手合十,指尖抵住下巴虔诚道,“我从小到大都把你当哥哥呢。对您只有敬爱之情,绝对没有半点非分之想。”
“就跟你对宋岑一样?”温彻然笑,“说得好听,怎么这些年没见你联系过我?行了行了,你回去吧,我在这儿抽根烟。等会儿要是有什么看上的东西,你跟哥提。”
初夏的凉风吹得人很舒服,童安安打着哈欠慢悠悠往回走,她想去找Lily会和,翻了下手提包找手机,却没想到摸出来了一只打火机。
那是温彻然的打火机,他刚刚出去就是想抽烟,顺手放在了童安安的包里。
童安安只好重新回去小花园,想把打火机送去。
夜风温柔,院子里隐约有虫鸣鸟叫,微风送来不远处温彻然笑声,听得童安安也想笑。
她还是没办法把从前那个大胖子和现在的温彻然联系起来。
顺着风,温彻然的声音又模糊着飘来:
“别装,当年打架抽烟喝酒哪样你不精?”温彻然一把推了推宋岑的肩膀,“表面上还矜持冷淡三好学生,咱们那一群人里,就你小子最焉坏。”
宋岑不置可否,他跟温彻然并肩坐在木椅上,难得是放松的口吻,“别逗童迟岁了,她还小。”
童迟岁,是童安安的大名。
很少有人这么叫,童安安险些没反应过来。
她的步子一顿。
原来宋岑刚刚也在这附近,肯定听了她跟温彻然的对话。
“都结婚了还小呐?”温彻然嘿嘿两声,“说实话,你是不是对她有点想法,日久生情?”
童安安闻言立刻悄悄往后挪了挪,鬼鬼祟祟地蹲在了一棵香杉树后面。
只听见宋岑轻轻的一哂,“温彻然,你这些年光顾着抽脂,忘记抽你脑子里的废水了?”
温彻然:“我去你的吧!”
宋岑平静道:“你也知道当年我跟她结婚是怎么回事。等今晚的拍卖会结束,我就会跟她好好谈谈。”
“谈什么?”
打火器被一掀一翻,橙与青交织的火光,在宋岑的指尖一闪而过。
火花短短劈开了静默的昏暗,将他的下颌线勾勒地又薄又冷。
“离婚。”
他这么说。
“噢。”温彻然忽然笑了一下,“感觉不像是你的作风…我不是说离婚啊,而是以你的性格,应该做不出为了糊弄你爷爷,然后就耽误人家小姑娘婚姻的事儿啊。你当年怎么想的?”
宋岑的语气偏冷,“如果说你的父亲,也在你面前声泪俱下只差下跪 ,求你去救救他的儿子。你就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了。”
温彻然一怔:“……啊?”
怪不得当年一完婚,宋岑就选择远走国外,去了他的亲生母亲那边。
说起来,他对这桩婚姻应该是很不满的——这是父亲偏心另一个儿子的证明。
宋岑的父母很早之前就离婚了,他从小就在祖父身边长大。
大约也是因此,他也浸染了宋老爷子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气质,从小到大都与自己的父母不亲近。
虽然宋岑从未抱怨过什么,但作为他的发小温彻然,还是能从宋岑偶尔看向陈屿的目光中,窥到他那有些复杂的羡慕之意。
无声地拍拍宋岑后背,温彻然伤感道:“兄弟,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,都什么年代了,还要被包办婚姻。回头我一定给你介绍几个……”
“我苦?”宋岑挑眉,“苦在没被前女友追上门砍?我建议你还是胖点好,要不然哪天真被砍.死,尸.块都还不够你那些前女友分的。”
“滚!”
温彻然偏偏就是贱,被骂完了又笑,“你这张嘴可真是……唉!我警告你啊,到时候提离婚,你不许这么对安安妹妹,她还小呢,容易被你说哭。你不是最怕她哭了吗?”
宋岑怕她哭?
在一旁偷听的童安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