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“当然,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!娘!你让我再去一回罢!他说了,明日还有别的本事要给我看看呢!"李韶抱住她的膝头,不住地晃啊晃,两眼水汪汪的,蹭着人求了又求。
想只求宠的小狸奴,就差条尾巴了。
千辛万苦生下来的,薛明英可以抵得住任何人,唯独这个孩子,她狠不下心。
最后还是应了。
应的不止明日,那个孩子见她松口,得寸进尺,要了大半个月都留下来,等到月底再说。
薛明英应了后,让云合抱着她去消食,忍声呼吸了几口,定了心绪后,第一次正眼看向那人。
“这就是陛下居心所在?她想留在宫中,我便该留在上京。”她眉眼如刀,说得虽不算愤慨,但平静底下,早已暗怒如潮。果然被她猜中了。
他做这么多,不过是,要用这个孩子来让她……“英英为何将朕想得这般恶?”
李瑜直接打断她的猜测,无奈叹了声气,用着做人父亲的口吻道:“朕想的是,她年岁一大,得有个人带着读书写字,江先生教过朕,文章功底很深,由他给咱们孩子启蒙,再好不过。若是她确实喜欢,江先生去江南就是。”薛明英哽住了。
但听着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,又觉得不舒服起来,“江先生不是门下侍郎吗?若离了上京去江南,只怕不会甘愿。”“英英不必担心,朕让他去,他会去的,再不济,一道圣旨而已。”李瑜说得半点没放在心上。
是,他想做什么,一道圣旨就足够了。
或许都不用,一个想要的眼神,大把的人会前赴后继,抢着替他达成心中所愿。
薛明英想到了过去的他与自己,脸色变得冷淡,答了句是吗。李瑜说了句自然,又不动声色补道,“倒是江先生身子不好,恐不惯水路,等英英启程后,朕还是命他走陆路到江南,这般,倒是各自便宜。”果真各自便宜吗?薛明英冷笑了声,见他始终没觉得哪里不对,还问她觉得江越山慢个十几日可能接受,不能的话,他命人坐着船去,忍一忍。他的这一句忍一忍,终于让薛明英忍无可忍道:“陛下为何总喜欢任意摆弄他人?总喜欢安排他人的去处?若要找启蒙之人,江南多的是,何必要让在上京呆得好好的人到江南去?”
“那就不去,朕给咱们孩子在江南另找好的。”李瑜当即改口。
异常地好脾气,好似没听见那些刺耳的话。他……他这般轻易就改了主意?
没生气?也不打算逼着她应下?
薛明英一时都没反应过来,只能迷惘地朝他眨了眨眼。像小扇子在人心上扇过。
李琦心痒到了极点,想把她搂在膝上抱着,想闻她颈窝的香,想问她这知不知道,这四年来见不到的时候他有多想她,多少次想抱她入眠也不过是独坐书室,对着那些没半分温度的画失神。悄然紧握了握拳后,面上方才恢复如常道:“一切都依英英。”
他越是从善如流,薛明英越觉得哪里不对。他好像改了。
但要说真的改了,刚才有一瞬他看她的眼神,就很不对。